20180621 - 母虐致變植物人 官斥囚10年也不夠 林林留下心意卡:媽媽爸爸我愛你

標題:母虐致變植物人 官斥囚10年也不夠
林林留下心意卡:媽媽爸爸我愛你

報章:蘋果日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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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疏忽照顧7歲女案】
【本報訊】7歲女童林林被疏忽照顧瘦至皮包骨、皮膚潰爛兼腦部永久受損,其新移民母親被控忽略兒童罪,並與無業丈夫一同被控妨礙司法公正罪。經過48天聆訊,陪審團退庭商議約5小時後,一致裁定兩人罪成。法官薛偉成指林林和死了沒分別,或會如植物人般在醫院內度餘生,本案屬最差的疏忽照顧兒童案,判女被告最高的10年監禁刑罰也不夠,案件今午判刑。至於林林,她無法就內情說出片言隻字,留下的只有一張親手繪畫、上面寫着「媽媽爸爸我愛你」的心意卡。
記者:楊家樂 黃幗慧

受害女童林林,洋名Suki,原名王澤榮,後改名王梓淇,之後再改名凌潤林。生於2008年的她,今年已10歲,但過去3年一直昏迷,生命停頓在7歲那年,就像睡公主,只是無論如何也喚不醒。從呈堂照片可見,林林由原本活潑可愛、健康正常的幼稚園小女生,變成瘦骨嶙峋、皮膚潰爛至見骨的殘弱病人,令人慘不忍睹。

人間蒸發兩個半月
林林的厄運,始於其生母、現年42歲的女被告王榮汶於2014年11月將她帶來香港。追溯至2006年,在內地任職教師的王,跟比她年長10歲的港人男被告凌耀忠結婚,兩年後誕下林林,翌年再生子澤東。王另跟前夫有一對孖女,比林林年長8歲,一個跟生父姓鄭,一個跟她姓王。
內地官方文件顯示,林林在汕尾足月出世,健康沒大問題。凌於林林出世時並無陪伴在側,事隔多月才探望,之後亦僅每年回鄉一次,且不會過夜。王則將林林交內地年邁母親及保母照顧。2012年底,王跟孖女與林林兩姊弟共5人成功申請單程證,來港與凌團聚。當時4歲多的林林一度隨行來港,但迅即被王帶返內地,交回外婆及保母繼續照顧。

直至兩年後的11月,王終帶林林來港定居,並安排她入讀幼稚園。面試的副校長指林林「都幾叻、反應都幾快」,班主任亦指她各方面發展均達標。根據課堂照片,林林表現跟一般小朋友無異,專心做勞作,在心形卡上寫下「媽媽爸爸我愛你」,字體端正。後來林林開始經常缺席,有指是因王怕耽誤送幼子上學,寧棄林林不顧。2015年2月,班主任看見林林上學時一拐一拐。同年4月28日,班主任再次發現林林受傷並抗拒擁抱,「好似好痛」,遂向王查問。從那天起,林林再沒上學,直至兩個半月後被送院才再次露面。

無證據指如何被虐
究竟這兩個半月間發生了甚麼事,令林林變化如此大?除了王及同住的孖女和孻仔外,其間沒人見過林林,她猶如人間蒸發,亦沒有目擊證人或直接證據指出林林如何被虐待。

孖女起初落口供時配合王的說法,指林林天生殘障。及後孖女向警招認是父母教她們作供,大孖更坦承因林林表現異常,曾與王用藤條打她作小懲大誡。根據孖女與王的短訊,她們會稱林林作「死鬼」,可見孖女也不喜歡這個同母異父的妹妹。據悉,有人聲稱林林被打後沒受傷,卻自此不肯進食,身體狀況漸差,「因為餓咗一排,已經去到唔係唔想食,係直情冇能力再食嘅地步」。王本欲帶她返內地求醫,詎料她終捱不住,心跳停頓,不得不送院。

2015年7月18日晚,王抱林林到急症室求醫,當時林林面色灰白,已無知覺或呼吸脈搏,有護士見狀大叫「做乜抬條屍入嚟」。警方推斷林林入院前可能已呈半昏迷狀態達數周之久,因難以餵食及未有求醫,導致營養不良及長滿壓瘡。

母愛錫其餘三子女
然而其他3名同樣由王照顧的子女,完全健康正常。據跟進她一家的社工觀察,王對3子女愛護有加,照顧得無微不至,3人的健康、成績及品行均良好,一家人關係親密,對比起林林的待遇可謂天壤之別。至於凌則一向對林林不聞不問,曾供稱:「佢(林林)唔黐我,我冇乜理佢。」案發後警方進行DNA鑑證,發現林林並非凌親生。據悉凌在案件開審前數周已獲告知實情,惟凌「冇乜反應」。

王在庭上多次被盤問下,終承認林林生父另有其人,但堅稱不知生父是誰。有參與調查本案的警員指王確為林林生母,推測王「可能好憎林林個生父,亦可能只係偏心」。

兩被告無林林照片
但凡虐兒案件,總會找到一兩張受害兒童的生活照,惟警方搜查男女被告寓所後,沒發現林林的照片。林林僅餘在世的影像,或許只得幼稚園教師替她拍攝的上課情形,及警方拍下她在醫院的病況。

林林現於明愛醫院療養,並獲法庭保護令,父母不能隨意接近她。王除在送林林入院後數天往急症室大吵大鬧,要求醫院簽紙證明她「關心林林」,甚少探望林林,在庭上更自認不掛念林林。有份調查本案、同樣身為人母的女偵緝警長在庭外嘆謂,林林基本上「好唔返」,令她想起另一女童「臨臨」疑被虐待致死案:「咁究竟死咗好啲,定係(林林)咁好啲呢?兩把秤囉」。
案件編號:HCCC76/17